美國中產階級消失中，「寄生上流」成另類致富捷徑？

美國中產階級正在消失！房市、股市飆升下，經濟消費更依賴高收入者，甚至，這群富豪已成為推升美國經濟的重要來源。美聯儲最新數據指出，美國收入前 10％家庭的消費，就占了全美總消費支出的將近一半！就連圍繞富裕階層的職缺，待遇都比一般上班族來得優渥。

美國市井小民正因節節攀升的通膨而縮衣節食之際，富裕階層卻持續揮金如土。他們站在財富收入金字塔的頂層，受惠於股票、房地產和其他資產的價值增長，從奢華度假旅遊到名牌包，他們出手闊綽，甚至可說是推動美國經濟成長的動力之一。

與此同時，美國中產階級正在消失。「有位貴婦提著香奈兒購物袋，我假裝不經意往裡頭看了看，不管袋子裡面裝了什麼，我都想要。這些貴婦隨便一枚鑽石耳環的錢，都比我所有戶頭的財產加起來還多。」引起大眾討論的《我在億萬豪宅當保母：一個底層女孩在頂層社會的窺奇與學習》一書中，作者描述財富分配愈發向富人傾斜的美國社會。

根據穆迪分析（Moody’s Analytics），美聯儲截至2024年第三季度的最新數據指出，這些收入在全美前10％家庭（年收入約25萬美元或以上）的消費額，占總消費支出的49.7％，創下有紀錄以來的歷史新高。相比1989年，前10％的家庭支出占比約為36％，35年間大增逾13個百分點。

另一方面，美國中產階級正在消失。智庫皮尤調查中心指出，美國中產階級占總人口比例，從1971年的61％，2023年已下降至51％。從擁有財富來看，收入占全美前1％的家庭，所持有財富甚至已在2020年超過全部中產階級的畢生積蓄！

穆迪分析首席經濟學家贊迪（Mark Zandi）向《華爾街日報》分析，僅前10％收入族群的支出，就占了美國國內生產總值（GDP）的近三分之一。這意味著美國經濟成長，異常倚賴富人的持續消費。

「富裕階層財務狀況前所未有的好，他們消費強勁的程度也前所未見。」贊迪指出，「而美國經濟也前所未有地倚賴這個群體」。

數據顯示，富人的支出成長遠超通貨膨脹，而其他群體則沒有這麼幸運。收入後80％群體的支出，在四年間增加了25％，勉強超過在這期間飆升的21％通膨率。相較之下，收入前10％群體的支出，在同一時期則大增近六成。

▲ 僅前10％收入族群的支出，就占了美國國內生產總值（GDP）的近三分之一。此為示意圖。（Source：Unsplash）

富裕階層資產價值飆升！「財富效應」推動消費差距

疫情以來，隨著通貨膨脹、房市與股市飆升，富人高消費與財富不均的跡象愈趨明顯。

2024年，標普500指數上漲了23.3％，而2023年則上漲了24.2％。兩年內飆漲53％，這是自1997～1998年大增近66％，超過25年以來的最佳表現。股市大漲下，受惠最多的仍是頂流富豪。畢竟，《美聯社》指出，最富有的10％的美國家庭握有約八成的美股市值。

「財富效應」（wealth effect）進一步加劇消費差距。財富效應是指消費者的資產價值增加時，即便收入並未增加，仍會傾向於增加花費。美聯儲數據顯示，過去四年，儘管通貨膨脹抵消了部分收益，全美最富有的10％家庭的房產和股票價值依舊大幅飆升。從2020年第一季到2024年第二季，他們的房屋淨值大增七成，達到17.6兆美元；股票和共同基金的市值略低於37兆美元，共增加了86％。

由於高收入者擁有更多資產，因此從資產價格上漲中受益更多，進一步推高他們的消費能力。牛津經濟研究院（Oxford Economics）美國副首席經濟學家皮爾斯（Michael Pearce）指出，「這說明美國富裕階層持續強勁的經濟實力，他們的消費支撐著整體消費支出。」

美富人圈經濟體超龐大！紐約上城區保母的貼身觀察

美國富豪生活的豪奢程度令人難以想像，甚至，就連協助打點富裕人家生活起居的管家、保母、私人司機，薪資待遇都比一般上班族來的優渥，儼然形成依附圍繞頂層富豪圈的特殊經濟體。

從《我在億萬豪宅當保母》一書中可略窺一二，這是史蒂芬妮‧基瑟（Stephanie Kiser）的真實故事。她曾在曼哈頓豪宅區，為三個頂層富裕家庭當了七年的保母。透過她的貼身觀察，可以看到美國紐約上城區富豪的生活，舉手投足都彰顯著貴氣，開出的薪資，自然不會太低。

史蒂芬妮透露，擔任有錢人家保母的薪水，依據不同的工作需求，年薪約落在新台幣240萬～480萬元。巔峰時期，她一年收入達11萬美元，約台幣360萬元，這些還不包括醫療保健等福利。

像史蒂芬妮一樣，在富人圈經濟體內的工作還有許多。例如，她曾接受一位紐約富豪的保母考核，驚訝發現對方竟有50人協助打理生活起居，「有些人的工作就是專門在地下室乾洗衣服，和管家一樣，他們唯一的工作就是洗衣服和熨衣服，這是一個三口之家，到底能有多少衣服要洗？」

▲ 擔任有錢人家保母的薪水，依據不同的工作需求，年薪約落在新台幣240萬～480萬元。此為示意圖。（Source：Unsplash）

全球知名求職網站Monster分析美國勞工統計局和Payscale.com數據，統計出「讓你與富豪名流近距離接觸的工作」，包括司機、個人購物助理、個人助理、私人教練等，而這些工作中，平均薪資最高的為司機，年薪達台幣230萬元（7.2萬美元），接續則是化妝師（年薪6.6萬美元）、攝影師（年薪5.3萬美元）、個人助理（年薪5.2萬美元）。

當然，諸如私人司機、保母等特殊職缺，工作條件往往由雇主指定；這代表高薪資的背後，多伴隨著高工時與未必合理的工作要求。當然，這也反映出高收入家庭對於高品質照護服務的要求。

不只是照料富裕家庭起居的相關職缺，瞄準高階消費市場的奢華旅遊、高級郵輪皆正崛起。隨著消費差距愈往頂流階層傾斜，美國富人圈的影響力恐將更加龐大。

（本文由遠見雜誌授權轉載；首圖來源：pixabay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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