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 年底上映的傳記電影〈法拉利〉，你看過了嗎？
提到精品股，多數人優先想到的可能是法國的LVMH。但來自義大利的法拉利，不僅產業地位屹立不搖，5年來股價增長幅度還超過Alphabet、Meta等當紅AI股。2015年掛牌迄今，股價已成長破500%！
轉頭看過去幾年遍地開花的電動車：2024年至今短短一個月，特斯拉股價已跌逾24%。中國銷量第一的比亞迪在公布財報後，因價格戰對利潤的打擊，股價跌至階段新低。
過去紅極一時的Rivian、Lucid、Canoo、Lordstown、Nikola、Polestar Automotive、小鵬、蔚來等電動車新創市值，從2019～2021年高峰至今蒸發了87％。
傳統車企的電動車計畫也不理想……福特以市況不明為由暫緩了120億美元的電動車投資項目、通用汽車喊停了2024年中生產40萬輛電動車的目標，原改裝來生產電動卡車的工廠，也延後揭幕。
▲ 過去紅極一時的電動車股2024年開始跌跌不休，法拉利卻在股市中穩步攀升。
法拉利目前市值約651.4億美元（約新台幣2兆元），在全球車企排行榜中位居第8。雖然離特斯拉、豐田的5,800億美元、3,200億美元仍有大段距離，但規模已相當2.6間台灣金融股龍頭國泰金、比鴻海市值多40%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汽車一般來說不是高利潤產業，加上品牌競爭激烈，獲利因此越壓越薄。
拿產業龍頭來說，豐田、福斯、特斯拉的營益率分別只有9.3%、6.9%和8.2%，也就是說每創造100元營收，只產生不到10元的獲利。為衝高營收，他們2022年分別銷售了1,000.5萬輛、830萬輛與131萬輛。
這與法拉利形成強烈對比。法拉利2022年賣1.3萬輛，銷量只有上述同業的百萬甚至千萬分之一。但營益率卻高達28%，甚至比奢侈品龍頭LVMH的25.4%還高！
不賣功能，賣情感
「車子分兩種：功能車和情感車」，法拉利執行長韋格納（Benedetto Vigna）公開表示，「在我看來特斯拉屬於功能車，把你從A點載到B點，任務就完成了。而法拉利屬於情感車，使命是提供車主獨特的駕駛體驗。」
這也是為什麼法拉利可以將汽車事業經營成高利潤產業。法拉利賦予每輛跑車的不只是「奢侈品」形象，每台配備賽車科技的跑車更是車迷的「信仰」。不只不需調價，還掌握定價能力。
2023年發布的Ferrari Purosangue休旅車，美規起價新台幣1,230萬元，幾乎是對手藍寶堅尼Urus的2倍，但發表前就被搶訂一空，甚至一度因訂單過大而停售，從下訂到交貨要等3年以上。
法拉利最吸金的是「個人化訂製部門」。從車內皮革材質、顏色，客製烤漆、色彩鮮豔的煞車到車側裝飾，愛車的所有細節都能量身定做，甚至把整個車身板材換成碳纖維也都可以，選購下來要加個幾百萬都稀鬆平常。
而這些選配產品不只圓了準車主拉風的跑車夢，對法拉利來說利潤極高。2023年第二季即便銷售微幅下滑，受惠這些客製化選配產品的支撐，稅前獲利還大增超過3成。
「永遠比市場所需少生產一輛」
就算每台新車都被搶購一空，法拉利也沒有增加產能的計畫。「法拉利對車主的價值在於他們是如此稀缺且獨一無二」，CEO韋格納表示，「產能當然可以提高，但這會冒犯我們客戶」。
因此法拉利至今仍遵循創辦人恩佐·法拉利（Enzo Ferrari）「永遠比市場所需少生產一輛」策略，維持每輛法拉利跑車的稀缺性。
這帶來的價值不只顯見於股價、新車價格，中古車更如藝術品般保值。2023年底的蘇富比拍賣會上，1962年出廠的鮮紅色敞篷跑車「Ferrari 330 LM / 250 GTO by Scaglietti」才拍出總價台幣16.7億元的天價創紀錄，僅次42.2億的賓士古董跑車古董跑車「300 SLR Uhlenhaut Coupe」。拍賣會史上最貴的10輛車中，法拉利就占據了8名。
重點是駕車體驗，而非科技
法拉利始終以「賽車」為品牌核心，雖然追求速度競技，但從不急著跳上技術浪尖，而是選好賽道，做足準備再衝。
當全世界都投入自駕、電動車熱潮，許多人納悶法拉利為何堅持不發展自駕，遲至2025年才要推出第一輛電動車是否太晚？
但CEO韋格納為了堅守法拉利一直以提供駕駛頂級駕車體驗的品牌精神，明確表示法拉利不會讓AI介入駕車流程。
至於不急著推電動車的原因，韋格納認為「多數人太看重科技，但缺乏深層知識」。以技術來說，電動化不難，但對法拉利而言，不是有什麼技術就直接賣給客戶，而是要思考科技怎麼給駕駛最好的情感體驗。而法拉利認為2025年就是能提供真正最好和最獨特產品的時機。
不過能有不追熱錢的底氣也與法拉利股權結構有關。
法拉利的兩個最大股東分別是Agnelli家族投資機構Exor和法拉利創始人孫子皮耶羅（Piero Ferrari）分別持有24%和10%股權，加上特別股，投票權重過半，雙方更協議召開股東大會前進行協商，統一立場。
有耐心的資本後盾和家族的完全掌控權，讓法拉利可以從容不迫的轉型。
或許投資者曾熱愛一飛沖天的電動車股，法拉利穩步爬升在如今汽車股市亦顯可貴，且值得期待的是，一切的準備正是在醞釀下一波的速度奇蹟。
▲ 法拉利自2015年底掛牌至今股價已成長逾500%。
（作者：劉怡廷；本文由《商業周刊》授權轉載；首圖來源：Unsplash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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