網路券商 Robinhood 上週突然限制客戶買進遭鄉民軋空的小型股,引起股民抱怨,也引發 Robinhood 可能遭避險基金施壓的陰謀論。由於 GameStop 空單被軋爆的避險基金 Melvin Capital,上週獲得同業 Citadel LLC 金援,Robinhood 又將用戶的訂單流(order flow)賣給 Citadel,市場自然有聯想,甚至引起共和黨參議員 Ted Cruz、民主黨政治人物 Alexandria Ocasio-Cortez(暱稱 AOC)等人關注。
Robinhood 執行長 Vlad Tenev 1 月 29 日接受 Yahoo Finance Live 專訪時喊冤,說他已一再強調,暫時限制客戶買進特定個股的決定,跟造市者或任何市場參與者完全無關,也沒也任何人施加壓力。這完全是因為市場動能,以及結算所對保證金的規定。
CNBC、Business Insider 等外電報導,Robinhood 1 月 31 日宣布,今日限制交易的個股檔數已從 29 日 50 檔縮減至 8 檔,但客戶依舊只能購買 1 股 GameStop(GME)股票及 5 口選擇權合約。目前仍限制交易的 8 檔個股分別是 GameStop、AMC Entertainment、BlackBerry、Koss、Express、Nokia、GeniusBrands International及Naked Brand Group。
據 Yahoo Finance、華爾街日報報導,Robinhood 等券商通常會把客戶交易導向結算所,簡化交易程序,以利客戶交割股票。一般而言,交割過程需耗費 2 個工作天,負責這些交易的結算所必須代表券商提供擔保,扮演促進交易的中介角色。然而,一旦市場動盪來襲,股價在交割的 2 天中上下狂震,這個過程就會變得太昂貴。
另一家免手續費股票交易平台 Webull 執行長 Anthony Denier 1 月 28 日接受 Yahoo Finance 專訪時也說,「我們也是被迫的。結算公司電話告知,要我們別讓客戶買進 AMC、GameStop 及 Koss。」
GameStop 等個股過去一週狂飆,讓 Webull 選定的結算所 Apex Clearing 面臨擔保成本過高的窘境。美國存管信託公司(Depository Trust & Clearing Corporation,DTCC)要求 Apex 必須將協助股票交割的擔保金額拉高至將近 100%。
Denier 說,結算這些股票交易的成本,一夕之間暴漲 3 倍,「我們的結算公司完全無法負擔如此昂貴的交割成本」。他表示,由於規定,Webull 也不能以客戶的錢事先支付費用,結算所只能自掏腰包,他們根本無法負擔。
不過 Denier 表示,Apex 已順利取得額外資金,並跟 DTCC 協調好擔保水位。Webull 也隨即開放用戶購買 GameStop 及 AMC。
與之相較,Robinhood 並未像 Webull 採用外部結算所,而是改用內部開發的 Clearing by Robinhood 結算平台。Denier 直指,經營結算事業需要大量資本,且因為擔保要求而受嚴格規管。好處是,Robinhood 能透過這個程序直接運用客戶資產創造巨大營收,成為證券業務的金雞母。
嘉信(Charles Schwab)、TD Ameritrade 已在數年前打造自家結算所。光 2020 年第 1 季,TD Ameritrade 透過出售用戶證券、選擇權訂單流就創造超過 2 億美元營收,其中 8,300 萬美元由 Citadel Securities 貢獻。相較之下,Robinhood 2020 年第 1 季創造 9,100 萬美元的訂單流出售營收(其中 3,900 萬美元來自 Citadel),第 3 季成長至 1.9 億美元。不過嘉信、TD Ameritrade 過去一週皆未限制客戶買進 GameStop、AMC 或 Koss。
何謂訂單流支付(payment for order flow)?根據維基百科解釋,訂單流支付是意圖影響券商履行客戶訂單路徑的第三方,支付給券商的補償,又稱為回扣,是充滿爭議的作法。一般而言,自營商、證交所等造市者願意付錢給券商,取得履行小散戶訂單的權力,因為比起大額訂單,這些訂單比較容易媒合。補償方式包括直接用現金補貼、非貨幣形式的服務,或是券商跟自營商彼此達成的互惠協議。